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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母亲的年
        2017年02月06日
        来源: 飞天阳光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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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    俗话说,过了腊八就是年.但在我的家乡——甘肃会宁,贫瘠的革命老区,真正能听到年的脚步声,是从腊月二十三开始的。从当天一直到除夕,家家户户都在集中精力置办年货:扫房、赶集,蒸年馍馍,准备年菜(胡萝卜、白萝卜切成菱形,焯水后放在户外冷冻后储备起来,炸丸子,煮猪排)。

            腊月二十三是小年,也是送灶神的日子。家乡还有个习俗,出门在外的人都在这天必须回家.奶奶在世时,每年从这天开始,就不让我们再串门走亲戚,必须在自己家里好好准备过年。她说,在旧社会(新中国建立之前),腊月二十三,一根烧柴的火棍都要归家.小时侯不懂,现在想来,她的意思实际上是从这天开始再不允许在别人家里过夜,在外辛苦一年了,以后的七八天呆在自己家里好好享“清福”,洗尽铅尘,收拾心绪,盼着来年有个好奔头。一家人围着炕桌,吃顿团圆饭,让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把过去一年来的汗水、泪水都变成了欢乐——阖家团圆,平安是福。

            好多年没回家乡过年了,今年,我也是赶在腊月二十三回家的。虽然没有奶奶那么讲究,但我知道,从这天开始,母亲就开始扳着手指头数我回家的日子了——每天打好几个电话,问我准备好了没有,什么时候能起程,单位请假容易吗?不要耽误了公事……最关心的还是天气,盼下雪又怕下雪。就象奶奶那时盼着爸爸回家过年一样。刚刚包产到户的那个年代,电话只有大队水库的值班室有,从我家到水库值班室,有五六里地的路,通个电话一般要提前五六天预约,而且接打一次电话得交两块钱,只说三四句话。所以,大多时候就会用原始方式——写信,一封信从父亲单位邮寄到家里,最少得半个月。记得父亲每年的腊月初都会给家里写信,告诉我们回不回家过年。说好回家的那个年份,从腊月二十三开始,奶奶每天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出门看天气。一个人唠叨着,这几天不要下雪了,一下雪天寒地冻、冰倒雪滑的,你爸回家路很难走;一转脸回到房子里又说,这老天爷,一冬不下雪,明年的粮食又薄了……只到爸爸在年三十进门了,奶奶再不提天气了,说那是老天爷的事,只要人勤恳,来年肯定就会有好收成。

            汽车在山间的水泥路上撒着欢儿地跑着,蓝蓝的天底下,移动电话的信号塔站在光秃秃的山顶上,象钢铁大汉一样,守护着这块贫瘠的土地,山下的水库早已干涸,曾经给父亲接打电话的水库值班室,也只有残垣断壁依稀可见,一棵棵柳树光着头矗立在路边一动不动。

            当天,正是家乡附近最大的集市——党岘,逢集的日子,一路上碰到了很多赶集的乡亲,或骑着摩托车,或开着农用三轮车,时不时的还有小汽车从旁边风挈电驰般的一溜烟而过……

            儿时的记忆中,家乡的这条路还是只能供人步行的崎岖小路,赶一趟集来回需要一整天的时间。父亲虽然在外工作,家里的经济条件还算宽余,但母亲依然把家里的鸡蛋积攒起来,每到逢集的时候,就从这条路去赶集把鸡蛋卖了,再添置一些日常生活用品,或者把钱存起来,添补我上学的费用。也正是这条路,我坐车去县城读书,去工作。

            那时,乡亲们都是先要算好日子,计划好需要置办的年货,然后才去赶集。小伙伴们则跟着大人去置办自己的年货:用收集的猪毛换扑克牌、鞭炮和水果糖,或者卖给小商贩,然后再去置办这些东西。

            记得十二岁那年,也是腊月二十三,我跟着母亲和乡亲们去置办年货,高高兴兴地去赶集,眼泪粑粑地回家来。那年,我和母亲早早就达成了协议:放寒假时的期末考试,我两门功课都考红色成绩——85分,过年的时候,卖猪毛的钱不够了,母亲就添钱给我卖一副扑克,两串鞭炮。期末考试的时候阴差阳错,我没有考到红色成绩,母亲很生气,严肃地骂了我一番。屋漏偏遭连阴雨,那年我们家的年猪瘦小,我收集的猪毛不多,去集上兑换的时候,还换不了一副扑克,更不要说鞭炮了。猪毛卖了只卖了6角钱,我就恳求母亲大发慈悲,再添2角钱卖一副扑克牌,另花1元钱卖一串鞭炮,可是被她“无情”地拒绝了。虽然跟着母亲象串门一样,在这个商店看看,又到那个商店看看,货比三家地置办其他年货,其实是一些日常的生活必须品,只不过是新的而已。在来来回回的穿行中,母亲依然坚持着她的意见,对我一遍遍的哀求无动于衷。

            冬天的日头格外勤快,转眼间笑脸已经倾斜。乡亲们开始清点置办的年货,眼看到了回家时间。我着急了,就抱住母亲的腿大哭起来,边哭边拽她去买扑克和鞭炮,但是,令我心惊肉跳的事情发生了——母亲拿起捆绑年货的绳子,狠狠得抽在我瘦弱的身体上,边打边骂:“叫你好好念书,考个红色成绩,我就给你买。你却在学校混日子,考那么点分数,还有脸向我要耍的这些耍东西,今年过年你再不好好看着补一下,还想着打牌放炮……”。最后,在乡亲们的劝说下,母亲才收手,清点年货后踏上了回家的了。我生气而失落地远远跟在后面,一想到小伙伴们打新扑克,放鞭炮,就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……

            思绪象脱僵的野马,在脑海深处驰骋。多年后的今天,我才慢慢理解母亲望子成龙的苦心。也正是母亲这样坚持说话算数的冷面孔,让我在独自的工作生活中有底线、讲诚信。

            转眼间,车子已经到了村口,我老远就看见母亲站在掌掌上——儿时的文化广场,和几个乡亲聊天。她看到车子了,步履蹒跚地迎了上来,边走边给乡亲喊着:“来了,来了,互助来了”,脸上堆满笑容。

            由于年轻时在地里干重活太多,母亲的膝盖黏膜磨损严重,常年腿疼,行动起来很不方便。但她还是一瘸一拐地向车站小跑而去……

            下车后,母亲一边叮嘱把东西拿完,不要落在车上,一边上下打量着我说:没好好吃饭吗?怎么还这么瘦,脸都比庄农人黑……”一边走一边拍打着我身上的尘土,嘴里又唠叨着:“这么好的衣裳,让你穿成什么样子了……”

            家门口,父亲远远看着我们,还有一股熟悉的肉香味扑鼻而来,直沁心脾……原来,母亲在车站等我之前,已经把饭菜做好了:丸子粉条,韭菜炒鸡蛋,红烧肉,鸡块,猪骨头(排骨),辣子炒肉,干炸带鱼,萝卜(胡萝卜和白萝卜)粉条肉,豆芽菜。全是我喜欢吃的东西,也是家乡最丰盛的年夜饭,丸子讲究团团圆圆,带鱼讲究年年有余,鸡肉讲究吉庆有余,最后还有鸡汤长面讲究天长地久……

            看着丰盛的晚饭,我说:“还没到过年呢,就吃年夜饭?”母亲说:“你有几年没回家过年了,今年回来了,这一年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,今天就是过年。”

            窗外,年的脚步声已能听得真真切切——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在放鞭炮,炮声和社火队的锣鼓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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